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有一位常务理事，他是马研院的研究员，名叫罗文东。
八集电视政论片《居安思危》秉持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及方法，从苏共内部问题的生发以及变化这一角度出发，深刻地揭示出苏联解体这一令世界震惊的重大历史事件的主要缘由，给世界共产党人和所有进步人士，从苏共的兴衰以及苏联的兴亡进程里去吸取历史的经验教训，提供了一部具备内容丰富、观点鲜明、逻辑严谨、论证精辟等特点的好教材。观看这部政论片，能让人深受启迪，也很有教益。笔者认为，这部电视片的播出，对于推动学术界对苏联演变的历史研究有着重要作用，能够澄清人们对苏联演变的模糊认识，对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和党的先进性建设无疑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一、苏联解体的后果与性质
政论片在第一集中表明：1991 年苏联解体后至 20 世纪末，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相较于 1990 年下降了 52%；1941 年至 1945 年战争期间仅下降 22%。同期，工业生产减少 64.5%，农业生产减少 60.4%，卢布贬值，物价飞涨五千多倍。从 1992 年开始，俄罗斯人口一直处于下降态势。苏共亡党、苏联解体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灾难性后果，远远不是这些数字和情况所能表达的。西方敌对势力曾在某一时期对苏联解体表现出极度的兴奋和喜悦，他们将苏联解体视为“共产主义的覆灭以及民主化第三波的兴起”，还认为这是“意识形态的终结”和“历史的终结”。我国部分学者认为苏联解体是一种历史进步，他们觉得这让“人们从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模式中摆脱出来，这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解放”，并且改革“不会是对原先社会主义制度的完善与发展，而是朝着人类社会所创造的共同文明的方向前进”。国内有些天真的人认为，苏联解体后出现的衰退和混乱等消极现象，是“新生前的阵痛”，是为将来的巨大进步与长治久安所付出的“代价”；他们觉得苏联经过“休克疗法”的整治，早晚能获得飞速发展的机会。然而，苏联解体十多年来的实际情况对这些论调进行了无情的讽刺和嘲弄。欧洲复兴开发银行提供的资料表明，1989 年各国国内生产总值的指数设定为 100 。1998 年时，俄罗斯的该指数为 52 ；乌克兰的该指数为 38 ；白俄罗斯的该指数为 65.7 。若按平均数来计算，前苏东国家的该指数为 73 ，独联体国家的该指数为 57 。用生孩子来比喻苏东剧变所产生的“阵痛”。波兰和捷克等境况稍好的东欧国家，就如同“保子不保母”。俄罗斯和乌克兰等独联体国家，则好比“母子双亡”。
“休克疗法”以急剧转向西方资本主义为目标，给前苏联带来了巨大灾难和痛苦，导致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质量和水平大幅下降，这种激进的“改革”模式因此遭到了世界进步人士的批评和责难。波兰学者科勒德克尖锐地指出：“转轨经济出现了大滑坡，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人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些带来不幸且应该受到谴责的机构、政党和个人，仍在试图掩盖事情的严重后果。考虑到生产出现了如此史无前例的崩溃，这次后社会主义时期的经济衰退，在和平年代中可以说是最严重的一次。尽管经过了几年的衰退，有些国家已经开始复苏，但要恢复到转轨前的生产水平，还需要走过一段漫长且崎岖的道路。俄罗斯社会科学界从不同角度，将剧变后的俄罗斯定义为“寡头资本主义”；将剧变后的俄罗斯定义为“权贵资本主义”；将剧变后的俄罗斯定义为“官僚资本主义”；将剧变后的俄罗斯定义为“野蛮资本主义”；将剧变后的俄罗斯定义为“强盗资本主义”；将剧变后的俄罗斯定义为“犯罪资本主义”；将剧变后的俄罗斯定义为“买办资本主义”；将剧变后的俄罗斯定义为“掠夺式的资本主义”；将剧变后的俄罗斯定义为“寄生性的资本主义”；将剧变后的俄罗斯定义为“边缘化的资本主义”等。俄罗斯现任总统普京也承认：“俄罗斯正处于其历史上数百年来最为困难的时期。或许这是俄罗斯近 200 到 300 年来首次真正面临有沦为世界二流国家，甚至三流国家的危险。”“俄罗斯在政治、社会经济方面经历动荡、剧变以及激进改革后已经疲惫不堪……社会处于崩溃边缘，在经济、政治、心理以及精神上都濒临崩溃。”国内外所有正直的人们，都应当深刻地认识到，苏联解体给少数资产者和官僚权贵带来了“发财致富”和“自由幸福”，而这对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群众意味着什么呢？这一历史性的悲剧是怎样发生的呢？又该如何才能避免类似的悲剧在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再次上演呢？
二、苏联解体的主要原因
政论片全面论述了苏共的历史轨迹，包括兴衰情况，以及苏共的基本理论、指导方针、意识形态工作、党风、特权阶层、组织路线和领导集团等方面。同时，还论述了苏共对西方世界分化战略的应对。在此基础上，对苏联解体的诸多原因进行了比较分析，并从历史与逻辑相一致、理论与实际相统一的高度，阐明了苏联解体的主要原因。该片指出：苏联共产党垮台了，苏联社会主义制度完结了，苏联作为统一的多民族国家解体了。这是一个由多种因素综合引起的复杂政治事件，包含国外因素和国内因素，党内因素和党外因素，历史因素和现实因素，还有经济因素、政治和思想文化因素以及社会因素等。苏联共产党曾是前苏联国家和人民的脊梁，也是支撑苏联社会主义事业的钢筋铁骨。然而，它自身内部发生了蜕变，并且首先出现了断裂，这无疑是导致这座大厦最终迅速坍塌的最主要因素。电视片对苏联解体主要原因进行了深刻分析，并且作出了科学论断。这不仅为破解多年来困扰国外学术界的苏联解体之谜提供了重要启示，即从立场、观点和方法上给予启发，而且对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和党的先进性建设具有指导意义，包括理论方面和实践方面。
从苏共垮台和苏联解体的历史过程来看，能够发现：苏联的演变与戈尔巴乔夫推行的改革“新思维”以及“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有着紧密的联系；在某种意义上，苏联演变的过程就是所谓改革“新思维”和“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的路线与纲领产生、扩散以及最终破产的过程。在致使苏联解体的众多原因里，起关键作用的原因是苏东领导集团以戈尔巴乔夫为代表，推行了一条错误的“改革”路线与方针。西方国家实施“和平演变”战略这一情况，以及苏联在革命、建设和改革进程中出现的问题，仅仅为国内外敌对势力反共反社会主义给予了便利条件，并非必然会致使苏联解体这一结果。人们常说，挑战与机遇是相伴的，危机与希望也是相伴的。苏联党和人民将社会主义继续发展的希望寄托在了新一代领导人所发动的改革之上，期望他们能够采取正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以克服社会主义前进道路上所出现的困难。戈尔巴乔夫所倡导的“新思维”以及“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等错误改革“药方”，致使苏联这个身患“疾病”却未患“绝症”的国家被“治死”。曾在戈尔巴乔夫当政时期担任部长会议主席的雷日科夫，在对苏联改革结局及原因进行分析时指出：“1991 至 1993 年的反派，不但背叛了改革的思想，同时也背叛了十月革命的理想。”戈尔巴乔夫及其叛徒战友们在其执政的最后几年播下了动乱的种子，这些种子落到叶利钦及其周围的人掘松和施肥的沃土后，开始变得枝繁叶茂且鲜花盛开。莫斯科《独立报》上的一篇文章表述得较为清晰：苏联的混乱是由戈尔巴乔夫造成的，这个帝国也是被他所毁灭。西方政界对于戈尔巴乔夫所推行的改革在苏东剧变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给予了高度的肯定与褒奖。梅杰宣称，在世界范围内，很少有人能够改变历史的进程，然而戈尔巴乔夫却做到了这一点。美国前总统布什明确地说：苏东出现了和平演变，而这是戈尔巴乔夫所做工作所导致的结果。
三、苏联解体的历史教训
“前事不忘，后世之师。”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有着七十多年的历史，历经了世界大战的严峻考验，取得了经济建设、科技发展和文化进步等诸多辉煌成就。然而，这样一个伟大的国家，竟在没有硝烟的和平发展时期分崩离析。其中的教训深刻且惨痛。政论片在第八集中提出：“苏共由兴盛走向败亡，苏联从强大变为毁解，这给世人留下了极为难得的历史遗产。”“当下，世界社会主义无疑仍处在低潮阶段。然而，所有那些不屈不挠且继续顽强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宏伟事业而奋斗的共产党人，难道不应该停下脚步进行深刻思考吗？”
政论片曾言：苏联共产党在党员人数达到 20 多万时，领导了二月革命，将沙皇专制统治推翻；在党员人数达到 35 多万时，取得了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执掌了全国政权；在党员人数达到 554 多万时，领导人民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德国法西斯，为结束第二次世界大战立下了不朽功绩。当拥有近 2000 万名党员之时，苏共却失去了执政地位，导致党亡国灭。那问题究竟出在何处呢？其实就出在苏联共产党党内。”原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卢基扬诺夫、国防部长亚佐夫针对苏共垮台、苏联解体发表了如下看法：苏共以戈尔巴乔夫为首的领导人背叛了共产主义信念，这是苏共垮台的主要原因。他们首先掌控了苏共的舆论宣传阵地。借着“公开性”与“民主化”，他们全盘对斯大林进行了否定，还夸大了苏共历史上的错误以及官僚腐败等问题，这使得广大党员干部和群众的思想陷入了混乱。事实已经证明，正是他们那种有组织、有预谋的活动，最终导致了苏共的迅速瓦解。对于执政的共产党而言，怎样确保党的各级领导权被信仰坚定的党员所掌握，而非被投机分子和野心家所掌控，这是关乎共产党生死存亡的重要事宜。苏共高层的组织机构设置存在不合理之处，党内民主也不够健全，从而导致戈尔巴乔夫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尤其在戈氏执政的后期，几乎是由他一人独自决定一切。党内和军内对戈氏的所作所为存在反对声音，然而由于缺乏民主监督机制，难以对其错误进行抵制和纠正。苏共的民族政策出现严重失误，一方面没有坚决打击民族分裂主义，另一方面让民族地区的党政领导权落入混进党内的民族主义分子之手，这为党和国家的分裂埋下了祸根。原苏联高层领导人针对苏共垮台和苏联解体所做的这些分析，彰显了加强党的建设对于社会主义事业顺利推进的极为重要的意义。倘若苏共能够始终坚守并不断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进而创造出契合新的时代需求以及本国国情的社会主义理论，那么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新思维”以及“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又怎会得以蔓延呢？如果苏共的组织是健全的，那么就不会出现戈尔巴乔夫式的领导人长期占据中央领导地位的情况；如果苏共的纪律是严明的，那么推行错误的路线、方针、政策就会得到制止；如果苏共的监督机制是有效的，那么也不会让戈尔巴乔夫式的领导人长期占据中央领导地位且推行错误路线、方针、政策而得不到制止。
对于社会主义国家执政的共产党而言，党的建设十分重要。夺取政权后，因生产力水平较低，共产党肩负起领导人民加快发展生产力的历史使命。同时，社会主义制度尚不完善，且处于资本主义世界的重重包围之下。只有强化党的建设，改进党的领导，才能够确保国家沿着社会主义道路顺利前进。在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期间，必须强化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以及作风建设。要巩固党的思想理论基础，还要巩固党的社会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始终要让党的先进性和战斗力得以保持。胡锦涛同志着重指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所有理论与奋斗，都应将致力于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目标，这是马克思主义最为显著的政治立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其根本目的在于持续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党的理论、路线、纲领、方针、政策以及各项工作，都必须以符合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最高的衡量标准。这既对我们党八十多年的奋斗历程和基本经验进行了科学总结，同时也对苏共垮台和苏联解体的历史教训进行了科学总结。
人类社会发展存在客观规律，思想发展有内在逻辑，这必然会纠正历史的偏差，最终能让人们的思想和行动回归正常轨道。苏联解体是一场历史悲剧，它既没有改变资本主义最终被社会主义取代的历史总趋势，也无法阻止社会主义继续前进的步伐。冷战结束后，世界各国共产党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以及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展开了反思。同时，它们结合全球化时代资本主义在经济、政治和意识形态等各个方面所发生的新变化，积极地去探索马克思主义创新以及社会主义发展的新道路和新战略，由此出现了一波又一波研究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热潮。政论片讲得很清楚：生产呈现全球化的态势，同时生产资料被国际垄断资本所占有，这在全球范围内形成了基本矛盾，且这一矛盾在日益加深。此外，还有苏联解体这样难得的反面教材。基于这些情况，人类历史必然会在经历曲折和苦难之后，逐步迎来另一个绚丽多彩的春天。共产党人和世界进步人类认真总结吸取苏联解体的教训，就能不断深化对社会主义本质规律的认识，切实推进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的发展，如此一来，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必定能够走出低谷，迎来复兴与高涨。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马研院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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